背硌在椅背上有些疼, 气也喘不太上来, 于念一伸手，就抚上程立的背时, 终于清醒过来, 此时此刻发生的究竟是什么。
从今天中午开始, 程立就有些不太对了, 他像是不想再等了，非得现在把关系挑明。
好不容易说服了他, 但是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, 但是, 少年急躁的动作和温热的触感让她没办法再逃避这件事，其实她心里早就清楚了，程立对她是什么样的想法，她从一开始对他的特殊专注到现在的情难自禁。
唯一怕的，就是影响程立了。
她喜欢他, 但不得不承认程立他不够稳重，一旦有什么变故, 他说不准就又会像多年前那样自暴自弃。
虽然发生的概率很小，但也不是一点都不可能。
她思来想去, 不免有些担忧, 可是被喜欢的人抱着，心里的欢喜都像是挡都挡不住, 快要溢出来一般。
细细密密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, 于念突然觉得, 她担心的不该是程立，而是她自己。
喘不过气来的前一秒，程立松开她稍稍往后退去，眼底不复清明，也稍稍有些懊恼，他是记得今天下午是怎样和于念说好的。
但是。
“我忍不住。”他嗓音发哑，皱了皱眉，嘴角又忍不住翘起欢喜的弧度。
“嗯。”她微微点头，喉咙同样发干，她同样，知道情难自禁是什么样的感受，只是也不清楚眼下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。
“程立。”她缓缓开口，定下心神来，“你有多喜欢我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程立还拉着她的手，靠在桌边低头看她，“但是这么多人里，我只喜欢看见你。”
程立向来不会说话，从前和她说句话能把人给气得半死，可是现在他用这么真挚的眼神说出这样的话，不能让她不感动。
她眨了眨眼，主动伸手去抱他。
声音轻轻柔柔地响在耳畔，程立半边身子都僵了，不同于他刚才主动的拥抱，细软的手环着他，又带了不容置喙的力量，让他整个人都微微发烫了起来。
她说的是：“或许，提早一点也可以。”
“好。”
青涩懵懂又情难自禁，也不知道过了过久，他终于放开于念，轻咳两声缓解脸颊红意：“回去睡觉吧，很晚了，作业明天再看吧，我都写完了。”
“好。”于念点头，转身出了房间，留下一句，“晚安，程立。”
回到房间，洗漱完毕已经是十二点多，一片黑暗寂静中，于念躺在床上，双眼睁着，盯着房顶中央还微微发着微光的灯，她知道自己睡不着的。
现在这种情况，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……
如果说之前执意要在毕业后再挑明关系，那应该是是因为她的担忧和顾虑，程立压抑地辛苦，她何尝不是这样，每天要斟酌着和他说话该怎样让他能够安安分分专注学业。
但是现在说通了反倒轻松了些。
或许本该如此，她要相信程立，也要相信她自己。
她穿书而来，不是因为什么吐槽不是因为程简阳，只是因为，她要见本来就喜欢得紧的程立而已。
心里想通了，觉得完满了，慢慢地她闭上眼也能睡着了，黑甜梦乡里，那个叫程立的男生身姿颀长，站在树荫下，扬唇而笑，眼里满是人间光辉，他静静地看着她朝他飞奔而去。
对面房间里，同样昏昏暗暗，窗户大开，程立站在窗边，任由凉风往脸上拂，恍恍惚惚间，好像能闻到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花香。
不是玫瑰不会牡丹，是那种能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细小花枝。
这种快乐的情绪来得突然，他原本以为真的得再等一年，但是于念还是心疼他。
早知道的话，说不准能更早一些，他抿了抿唇，一个人对着寂静夜空笑了起来。
突然电话响起，是封固。
他心情好，接电话的的动作都快了不少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睡不着啊。”封固懒懒叹气，“我就知道你也没睡，同为单身狗，不如开黑？”
程立顿了好一会儿，最后笑意忍不住放到最大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不是单身。”
“嗯？你没空？”封固疑惑问道，“你要睡了？”
“……”程立靠在窗边 ，真不知道封固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。
又过了好一会儿，封固终于反应过来，他吼了一声，声音大得像能穿破耳膜：“你说什么，你脱单？？？”
“嗯。”相较于封固的激动，他显得平静了不少，只是嘴角仍旧是止不住要往上扬，
“于念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“什么时候啊？”封固声音小了下去，但依旧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激动爱。
“今天晚上。”凉凉晚风又不能让脸上热意散去了，他现在一闭眼，就就想起晚上的那一幕，她睁着迷蒙的眼，撞上他的唇，像僧森林里迷路又跌跌撞撞的小羊。
最终，羊入虎口。
“靠靠靠靠，我错过了什么！”封固叹气，“所以现在，蒋成昱有余佳南，你有铁柱姐，那我有什么？”
“很难说，但你才分手不久的那个……叫什么来着？”程立绞尽脑汁想不起人的名字。
封固叹气：“别说了，那都是些不靠谱的……”
说完又是一身叹息，紧接着上面的话：“开什么黑，我就只剩学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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