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灯光慢慢趋于黑暗,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温馨笼罩了整个房间。钟淮低下头,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奶糖的小脑袋,小猫似乎终于有了安全感,粉红色的舌头吐出来小半截,可爱的睡颜看得人心都化了。
沈珺轻轻拿起纸笔,白纸上写下一行字:“你妹妹是不是有什么(笔尖顿了顿)问题?”
钟淮的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挑,比着口型说:“换床。”
沈珺对债主的要求置若罔闻。关了灯,寂静在黑暗中疯狂的生长。一缕凉风顺着被掀开的被子溜进来,激得沈珺微微打了个冷颤。
“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么。”钟淮从背后贴了上来,暧//昧旖旎的语气,宛如拨动的大提琴琴弦,透出低沉暗哑的音色。
不好,有人想发//情了。
沈珺下意识地向后一挥肘,没打中。冰凉的手指顺着衣摆钻入,一路向上,抚摸过线条优美的腰线和蝴蝶骨上。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。”
他们离得太近了,张开的五指被迫与对方相扣。沈珺侧过脸,感受到食指骨节上的刺痛。钟淮竟然咬了下去,衔着那薄薄的皮/肉,喉结自然地滚动。
艹。
沈珺骂了句猛然抽回手,冷静的翻起身指了指床头,“奶糖还在。”
微妙的沉默后,钟淮退了回去。沈珺松了口气躺回了原来的位置,把债主打一顿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行为。
月光如水般流淌在飞舞的纱帘间,一地的银白。沈珺闭上眼,不知是不是刚才的亲密接触的缘故,他的耳边又出现了子弹呼啸的声音。
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沈珺还在部队服役的时候,接过一次追捕任务。任务的具体细节大部分都随着时间模糊了,深刻留在记忆里的,只有那场突然爆发的激战。
砰!
硝烟席卷整个苍穹,他被身边的人狠狠按在地上,被炸的稀碎的人肉末带着血滚烫的飞溅在脸上。
「埃迪特·索德格朗说过,所有的星星终将熄灭,可它们无畏地燃烧着。有你搭档我呢,怕什么。」
「你就不能放弃装/逼?」
「哎呀,将就下啦,等咱们回去,我去考个心理咨询证,怎么样?」
「安静点,我害怕。」
「怕什么,大丈夫总有一死,大不了咱俩马革裹尸,回去一起盖国旗。」
好啊,沈珺说。然而半睡半醒中,那声音却在虚空里振聋发聩。
——马革裹尸,算得了凯旋吗。
同一时刻酒店顶层的露天平台上,斐冉点燃香烟,明艳的脸庞在白雾里顾盼生辉,惹得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。“今天怎么样?”
“他猜到我是去捧他的了,不过不知道我为什么去。”斐冉说,她换了一个更妩媚的坐姿,脚尖毫不客气地踹上了男人的小腿:“老男人,暗恋个人都跟老房子着火一样,他是谁的人你不清楚吗?用得着请我去捧他吗?”
“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好。”男人举起酒杯,猩红的液体在温暖的霓虹里打着旋,“我看了你的镜头,还不错,考不考虑来演电影?”
“算了吧,你的新片都为人家准备好了,我才不去凑热闹。”斐冉嗔怪一句,眸光流转说:“下午我按你说的和沈珺聊了,他果然感兴趣。不想亲自下场么?以你的资历,钟淮也不会棒打鸳鸯吧。”
男人微微一笑,斐冉摸了摸披在自己肩头的外套,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。
第二天早晨,沈珺是被冻醒的。被子被钟淮卷走大半。还好床够大,一米八多的男人一直裹到了后脑勺。沈珺端详了会儿那张露出来的苍白的脸,一时没狠心把人踹下床。
叮铃铃——!
钟淮闭着眼伸手一摸,掌心毛乎乎的一团。“沈珺——奶糖亲你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沈珺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,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偶尔破译出对方的眼神——满意且幼稚。
房间门被敲得震天响,沈珺拉开门,两个助理如狼似虎冲进了卧室,迅速帮钟淮打理好仪容仪表,顺带将丰富的早餐车推到了两人面前。
钟淮淡淡睨了眼试图出门的沈珺,助理一号立刻堵门,比出请的手势。
“傻站着干嘛,过来。”
沈珺:“……”
沈珺看了眼奶糖,助理二号利落地将门口高大的白种人拎了进来,“Bard先生到了。”
奶糖看着扑倒在自己脚边泪流满面——因为半夜被迫赶飞机的两脚兽,玻璃球般剔透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迷茫:“喵?”
Bard哭了,沈珺表示很满意。
早上九点整,节目录制开始。
今天的录制内容包括第三个游戏和惩罚环节。沈珺听完节目组公布的规则后,开始认认真真的热身。十十分钟后,裁判吹响了开始的哨声。
独木桥,轻轻松松;水上掷球,配合默契;皮划艇,动作专业;攀岩,斐冉中途不小心崴了脚,沈珺背着人轻松拿了第一。没办法,谁叫有些人上辈子已经训练过太多次了呢。
结果出来后,弹幕沸腾了。
[好一个小美人,爱了爱了]
[我们冉冉是什么绝世女神555]
[!!!!万万没想到!!]
[崽崽你怎么成最后一名了呜呜呜呜]
……
节目播出后类似的言论越来越多,随之而来的是沈珺的蹿红。诚如斐冉所言,按节目组给嘉宾的定位,原主应该只是个负责美美美的花瓶,然而沈珺却轻松打了所有人的脸,单手攀岩堪称造化钟神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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